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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改判案例,维护司法公正

——访《改判案例》执行主编、北京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

   “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”公平正义,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,是社会主义法治的价值追求。今年1月,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上讲话指出,要让全社会充满正气、正义。要坚持依法办事,让遵法守纪者扬眉吐气,让违法失德者寸步难行。4月,电视剧《因法之名》在北京卫视首播,根据真实案件改编,讲述了两代法律工作者侦办、纠正一起历时17年的冤假错案的故事,生动展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制度的进步与发展。

    正义可能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。从冤假错案中汲取深刻教训,并积极健全防范机制,是一种现实之需、明智之举。2017年12月,北京市律师协会主编的《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》《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》(以下简称《改判案例》)由法律出版社正式出版,遴选了17个刑事二审、再审改判案例,22个民事二审、再审改判案例,通过对争议焦点的准确提炼、办案智慧的精辟解读等,来探讨和维护司法公正。

  《改判案例》问世以来,备受业界关注和好评。法律出版社原社长黄闽认为,《改判案例》为中国的法治建设迈出了坚实的一步。最高人民法院刑五庭原庭长高贵君表示:“《改判案例》不仅对律师办案具有重要借鉴意义,对公检法办案机关亦有重要借鉴意义。”教育部“长江学者”特聘教授、清华大学首批文科资深教授、著名民法学家崔建远评价说,《改判案例》填补了我国法律文献上的一项空白。时隔一年多,值此《改判案例》即将再版之际,记者就有关问题采访了该书执行主编、北京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王峥。

  “2015年底,北京市律师协会举办一次活动。会长希望成立课题组,琢磨出点儿学术成果。过了一周左右,我向会长提议:成立协会重案组,编写二审、再审改判案例。”王峥介绍,自己从1985年开始从事律师工作,在三十余年的职业生涯中,对改判案例有着较多思考。这个选题,看似偶然和随意,其实来源于长期的积淀。经过多次讨论,选题顺利通过。接下来,如何策划并组织实施?2016年1月,北京市律师协会智库重大复杂案件课题组成立,主要有两项职责:一是负责编写刑事、民事二审再审改判案例,二是对现实中的重大复杂案件进行专家论证。课题组成员,包括30位在业界有一定影响力,且工作在诉讼第一线的资深律师。大家集思广益、通力合作,紧锣密鼓、有条不紊地投入图书编写工作。

    首先,是相关案例征集。“我们在北京市律师协会官网上,发布了征集启事。因宣传力度不是很大,案例数量和取材相对受限,没有达到理想状态。后来,又动员课题组律师,利用微信等其他平台来征集案例,成效明显。这其中,至少有20—25个精品。所谓精品,是指案件内容复杂、判决差异较大的,例如刑事案件中有罪和无罪、此罪和彼罪等,性质发生了变化;民事案件中一审、二审或再审判决结果迥异、赔偿金额悬殊等。”王峥说。最终,课题组从60多个备选案例中,挑出了39个。刑事案件,涉及财产犯罪、暴力犯罪、职务犯罪等六大类;民事案件,涉及合同、金融、房地产等七八种。

  其次,是案例内容编写。为了提高效率,课题组专门制定了六份内部文件,包括各种规则、细则等,来指导工作、统一标准,让编写过程有章可循。例如,原告、被告怎么写,是用甲乙丙丁还是ABCD?等等。“全书共141万字,怎样避免出错?这需要仔细审校、严格把关。有同事打趣说,司马迁宫刑发愤写《史记》,王大律轻轻松松编《案例》。其实,他们只看到了表象。在艰难困苦的情况下,人一定要举重若轻,顶得住压力,站得高看得远。”王峥表示。

  在他看来,这套书最大的特点、亮点是“改判”。“我国法治建设,在不断地走向成熟和进步。《改判案例》彰显了公平、正义的法治精神,展示了北京律师在一些刑事、民事改判案例中的重要作用。”王峥分析。北京市律师协会作为一家行业组织,以敏锐的洞察力、强烈的责任感,将近年来北京律师在全国范围内代理过的,一些有典型性、代表性的改判案例汇集成书、条分缕析,以期鉴往知来,给司法机构以借鉴和参考,为法学教研提供实务工具,供律师界来学习和补充,在全社会起到普法效应。

    关于这点,王峥作了简要阐释。首先,对于执法机关及工作人员来说,通过研究改判案例,来检视自身、引以为戒,主动强化法治意识、提高办案能力,方能以司法公正赢得人民信赖。“在职责范围内对办案质量终身负责”,是全面落实司法责任制的体现。其次,在法学教研中,注重司法实务,积极联系实际,可以有效避免理论的空洞乏味,加深对理论的思考和理解,使理论学习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和方向。另外,现实生活中,许多公民、法人对于法院裁定、判决的对与错,缺乏专业的鉴别能力,只能选择盲从。“但愿《改判案例》一书,让更多人读懂故事,从而知法、懂法、用法。”王峥如是说。

 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《改判案例》按照诉讼历程,对诉讼文书、律师代理词(辩护词)、判决文书等进行了全文呈现,并坦陈办案思路,辅以专家点评,可谓内容丰富、特色鲜明。“以往,我们只看得到各级法院的判决文书,但律师的代理词、辩护词一般不对外公布。这次,将代理词、辩护词公之于众,显示了北京律师的胸怀和兼收并蓄的风貌。”王峥谈到,改判案例中,一审的认定事实、适用法律,与二审往往有着较大差异。在激烈的矛盾冲突中,律师的代理词、辩护词,较之普通案件的立论、辩驳,也更精彩。在事实和法律面前勇于直陈、敢于亮剑,展现了办案律师的责任担当、业务素质和聪明才智。“一位负责任、想进步的律师,在代理案件过程中,通常都会苦思冥想、殚精竭虑,怎样打蛇打七寸、抓住关节点,把代理词、辩护词写得好之又好?《改判案例》有一定的启发意义,希望广大律师朋友抽空一读,多提宝贵意见和建议。”王峥坦言。

 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,全面依法治国是国家治理的一场深刻革命,必须坚持厉行法治,推进科学立法、严格执法、公正司法、全民守法。“当前,我国的司法环境有了很大改善。《改判案例》就像一面镜子,照耀着以往司法实践的曲直;又像一把尺子,度量着人心的价值取向。希望这本书的价值,未来能够越来越凸显,在中国法律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。”王峥表示,《改判案例》作为北京律师理论探索之路的一个新起点,砥砺着大家在日常工作中,用心办好每个具体案件,与业界同仁一道,奏响新时代中国法治建设的精彩乐章!(光明网记者李姝昱采访整理)

  (王峥,北京立天律师事务所主任,北京市律师协会理事会理事,北京市律师协会智库重大复杂案件课题组组长,北京市律师协会会员事务委员会主任,北京市东城区律师协会副会长。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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